劉江永：日本必須遵守《波茨坦公告》和《開羅宣言》

圖為宣讀《波茨坦公告》場景。(資料圖)　

二戰后，日本清算軍國主義，走上和平發展道路。其主要標志是，日本接受了《波茨坦公告》、《開羅宣言》等戰后國際法規和國際秩序，遵守戰后日本國憲法。然而，日本右翼勢力則一直企圖突破憲法限制，顛覆《波茨坦公告》確立的國際秩序。安倍晉三再度執政以來，這種政治右傾化更加明顯。

1945年7月26日，中、美、英三國向日本發出《波茨坦公告》，促令日本軍國主義無條件投降。同年8月15日，日本天皇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同年9月2日簽署的日本無條件投降書承諾“日本天皇、日本政府及其繼承者忠實執行波茨坦公告的各項條文”。這就是日本必須遵守的戰后國際法和國際秩序。令人不能接受的是，如今日本右翼勢力卻要背信棄義地推翻這些承諾，再度挑戰國際社會。這主要表現在以下兩個方面：

第一，在日本侵略歷史問題上，《波茨坦公告》規定：欺騙及錯誤領導日本人民使其妄欲征服世界之威權及勢力，必須永久剔除。日本戰犯必須受到懲處。日本政府在1972年《中日聯合聲明》中表示：日方痛感日本國過去由於戰爭給中國人民造成的重大損害的責任，表示深刻的反省。1998年《中日聯合宣言》也載明：“正視過去以及正確認識歷史，是發展中日關系的重要基礎。日方表示，遵守1972年的中日聯合聲明和1995年8月15日內閣總理大臣的談話，痛感由於過去對中國的侵略給中國人民帶來巨大災難和損害的責任，對此表示深刻反省。”

然而，如今日本首相卻公然參拜供奉有二戰甲級戰犯亡靈的靖國神社，否認東京審判對日本戰犯的定罪，不承認日本犯下的侵略罪行，甚至到靖國神社向所謂“英靈”匯報執政歷程。這意味著日本當政者公開違反日本國憲法規定的政教分離原則，背棄《波茨坦公告》的上述相關規定和國際承諾，為侵略歷史翻案。這種情況若在德國發生，等於德國現任領導人公然否定戰后的紐倫堡審判，參拜希特勒的亡靈。這是國際社會絕不能容忍的。

第二，關於戰后日本的領土范圍，根據《波茨坦公告》第八條規定：“開羅宣言之條件必將實施，而日本之主權必將限於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國及吾人所決定其他小島之內。”而1943年12月1日發表的《開羅宣言》規定：日本所竊取於中國之領土，例如滿洲、台灣、澎湖群島等，必須歸還中國。1972年9月29日發表的《中日聯合聲明》強調：“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重申：台灣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日本國政府充分理解和尊重中國政府的這一立場，並堅持遵循波茨坦公告第八條的立場。”同年10月，時任日本外相大平正芳在日本國會發表演說時明確承諾：“如果對照開羅宣言、波茨坦公告的經緯，根據這兩個宣言的意向，台灣應該歸還中國，這是接受了波茨坦公告的政府不變的見解。”這是因為，日本憲法第九十八條明確規定：1、本憲法為國家的最高法規，與本憲法條款相違反的法律、命令、詔敕以及有關國務的其他行為的全部或一部，一律無效。2、日本國締結的條約及已確立的國際法規，必須誠實遵守之。因此，無論從國際法還是日本國內法看，日本必須將包括釣魚島在內的台灣歸還中國，而與其相反的日本國內政策措施一概無效。

1895年日本通過甲午戰爭強迫中國清政府簽署《馬關條約》，割讓台灣及其所屬島嶼，甚至不等《馬關條約》談判開始就在戰爭期間先行秘密竊佔釣魚島，其性質更為惡劣。二戰后，日本又企圖利用中國海峽兩岸分裂及美國托管琉球群島，再度佔有釣魚島。中國對此強烈反對。上世紀70年代，中日雙方為實現邦交正常化和締結和平友好條約曾擱置這一爭議。

然而，如今日本政府卻既不承認中日存在領土爭議，又不承認中日曾就擱置爭議達成共識，拒絕就釣魚島領土主權問題同中國對話。繼野田內閣宣布“購島”之后，安倍內閣進一步借釣魚島問題針對中國增強軍備，誘導美國對抗中國，介入南海問題牽制中國。針對安倍內閣的倒行逆施，國際社會有必要重申日本必須遵守《波茨坦公告》和《開羅宣言》所確立的戰后國際法和國際秩序。(作者 劉江永 清華大學當代國際關系研究院副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