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多年过去，“日本模式”还管用吗？

《日本第一：对美国的启示》（美）傅高义上海译文出版社

傅高义是著名的汉学家、东亚研究专家，是美国少有的有着东亚问题全局视野的学者，对中日两国的历史和现实问题有着深刻了解。《日本第一》最早出版于1979年，当时日本在经济上重新崛起，而美国和欧洲的经济却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严重困难，日本经济的活力对于欧美公众具有很强的神秘性和吸引力，迫切需要专家学者给出权威的解读。这本《日本第一》的直观意义，就是向当时的美国读者解释日本“为什么能”。

30多年过去，这些被概括为日本模式、东亚模式的一些经验和机制，如今却成为了妨碍日本脱困的障碍,这样一本目的在于总结日本发展经验的作品，对于今天的读者，尤其是中国读者，究竟还有没有意义？

傅高义是哈佛大学亨利·福特二世社会学荣休教授、费正清东亚研究中心前主任，出版过《日本新中产阶级》、《日本第一》、《朴正熙时代》等名作。他长期在日本开展田野调查，对日本政治、经济、文化、社会背景有着深刻了解。傅高义在此书中文版的序言中写道，尽管日本这些年来发展受困，但仍拥有相对于美国等西方国家的部分优势。比如日本的收入相对于其他主要经济体，更为均衡，贫富差距较小；日本医疗保健十分普及，而且价格合理；日本国内犯罪率较低、污染水平也不高；日本企业的社会责任感比起美国同行更是高出了一大截。

实际上，日本发展经验对于今天很多国家，最具现实借鉴意义的是，在保持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有效遏制了环境污染态势。而日本产业界对于海外竞争对手动态、行业信息、新科技革命信号密切关注，日本企业内的学习机制完善，日本上班族通过专业文献、报刊、教育电视等方式加紧学习，正是有赖于这方面的优势，才使得日本的各大企业在经济停滞时期依然保持了对新科技革命潮流的稳步跟进，机器人等新兴产业的研究应用也形成了鲜明特色。

日本社会的贫富差距，要显著低于美国、英国等国家，而这个国家的教育等基本公共产品的覆盖水平、供给水平，差异总体上也不大。虽然我们不能贸然断定系数更低的贫富差距，都来源于教育公平（肯定有其他因素存在），但两者之间肯定存在正相关关系。傅高义在书中介绍的日本在其国内推进教育公平的政策经验，对于上世纪70年代或现在的美国以及其他国家，都具有非常重要的借鉴意义。值得学习的日本教育经验还包括，同等注重基础教育和职业技能培养，学校既提供理财教育，也进行劳动训练，使得学生了解基本的理财知识，不会歧视体力劳动。